銀星夜空

▽ 維克托中心，包括過去及未來捏造

▽ 故事的中後期包括維勇維的CP元素（目前佔Tag抱歉

▽ 主要是動畫前後及期間的劇情腦補，對動畫有描述的畫面就不加以描述了

▽ 有少量原創人物登場，也有原作人物的設定捏造

▽ 有OOC的可能性注意

▽ 網絡公佈的試閱都是未經認真修潤的初稿

《Kiss and Embrace》－ 第二章 2

正如雅可夫所說：維克托是一個停不下折騰的傢伙。

不論是在賽季前後還是途中，維克托都像缺乏樂趣就會把他悶壞似的，時刻都要讓自己身處在愉快的趣味之中，尋找活潑又嶄新的快樂來讓他的靈感從不枯竭。

因此，維克托從來都不讓雅可夫省心。

即使在賽季期間會消停一點，但在冰場之外的維克托可是完全閒不下來，每隔幾日就要去尋找新的樂趣，例如駕著開篷跑車陪馬卡欽四處兜風、到人群聚集的商業大街悠閒地亂逛半日、夜裡到大劇院欣賞聞名的歌劇和舞蹈演出，或者到通宵營業的夜店裡狂歡到凌晨。

剛剛踏入休賽期的幾天，每次看到維克托的社交網絡以每日十幾帖的高頻率更新自己的愉快生活，雅可夫就忍不住拍拍自己的心口，起碼他已經不需要管休賽期間的維克托，暗自鬆了一口氣。

罷了，只要維克托不像捷克那邊的選手，突然玩起極限運動就好了。雅可夫把持著自己的低標準，繼續籌謀自己其他學生們的來年演出。

不過連續度過了非常精采的一星期，今天的維克托選擇逗留在自己位於聖彼得堡市內的公寓裡，享受一個非常悠閒的午後。

儘管午後的陽光讓長年處於冬季的俄羅斯和暖一點，可是維克托還是打開窗簾讓陽光從落地窗戶全部映入室內，把家裡的暖氣開到最大，讓他即使只穿著純棉的居家服，赤著腳走在木地板上也不覺得冷。

現在的他總算深切地感受到：一旦脫離了規律的訓練，反而清閒得讓人不知所措。

維克托把刷更新刷到悶了的手機放到一邊去，然後他走到廚房去給自己倒了一杯暖水，雙手抱著馬克杯攝取溫暖，同時在心想：今天究竟應該要做什麼好呢？

一陣爪子划在木地板上發出急促的嗒嗒聲音打斷他的思考，維克托低頭就看見從自己房間裡跑出來的馬卡欽正在圍住自己團團轉，牠精力充沛的模樣讓他隨便將手上的杯子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蹲下身後心情愉快地搓揉起愛犬毛茸茸的可愛腦袋。

「馬卡欽午安。」維克托一邊搓揉著馬卡欽的兩頰，一邊笑著問道：「今天還是很冷呢，不過要去散步嗎？」

可是馬卡欽只是撲到維克托懷裡蹭了兩下，便跳下了搭在維克托的雙膝，一邊興奮地搖著尾巴，一邊往客廳的方向跑。

「好吧，我們傍晚才出門吧。」維克托可惜地說，撐著溪頭站了起來。

回應維克托的是一聲突然出現在零碎腳步嗒嗒聲中的沉悶碰撞聲，以及困在玻璃和木櫃裡的金屬碰撞聲。這些聲音維克托可是聽過不少次，因此他馬上便知道馬卡欽肯定又不小心在奔跑期間撞到了客廳裡的展示櫃，所以他見怪不怪地朝馬卡欽說：「真是的，馬卡欽！要小心一點啊！沒事嗎？」

再次回應維克托的是馬卡欽奔跑的嗒嗒聲，性格溫厚的大狗像是要表示自己很乖、不會闖禍的一樣，伏在沙發旁邊的地上。

維克托走過去摸摸愛犬的腦袋瓜，然後去檢查那個被馬卡欽撞得稍微搖晃的木櫃，他看到本來整齊放置在裡面的獎牌被碰倒了好幾個，讓他馬上伸手把展示櫃的玻璃櫃門給打開，動手將每一塊摔到層板上的獎牌給放回去原本的位置。

作為一個衛冕世界冠軍數年的冰上王者，維克托自然擁有多個象徵著榮耀和最高殊榮的獎盃獎牌。而為了收藏這些戰利品，維克托擁有一個專門放置獎牌的鑑賞櫃座落在家裡最顯眼的角落，淋漓滿目的獎盃獎牌都被維克托用心地放置在最適當的位置，讓別人看著就覺得格外氣派。

維克托將他所得到的第五面世界花式滑冰錦標賽冠軍金牌從櫃裡取出來，一手手掌握住這面獎牌，另一手以指尖撫摸著獎牌上的刻字，在腦袋中默念著獎牌上刻劃的字：獨一無二的賽季年份，及第五個他所得到的冠軍。

這是第五面了。維克托突然有一種實感，這是他站在世界頂端的第五年。

——「下一個賽季，你要繼續參賽，還是引退？」

那天錦標賽後的雅可夫的聲音適時在腦中響起。

——「我不知道你還在顧慮什麼，不過如果是年齡的問題的話，二十七歲參賽雖然是相對比較吃力，但也不是不可能的年紀。」

他的教練語重心長地對他說：

——「如果你想要繼續參賽的話，我們回去聖彼得堡後再討論細節；如果你想要休息的話，說實話誰都不會怪你，不過在我看來，如果你現在選擇休息的話就再也回不來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從那時候到現在，維克托都非常清楚。

儘管不曾對外表示，但其實維克托比其他人都看得通透。

正如雅可夫所言：以他的年紀來說，作為一個花式滑冰業餘選手算得上高齡，可是他很清楚自己還能繼續在冰場上與世界各地最頂尖的選手競逐。

即使他不如其他選手年輕，但他比誰都更能運用自己的才能和經驗，再加上他還奪得世界花式滑冰錦標賽的五連霸，無疑是維克托對著所有人一聲如雷貫耳的宣言：他還遠遠不到退役的時候呢。

另一方面，維克托對花式滑冰的熱愛從未有一刻間斷。

兒時那份雀躍的心情還藏在他心底的某處，每當他的肌膚親吻著冰場的冷清氣息，踏足在光滑如鏡的冰上，音樂一旦響起便能讓他的腦袋充滿靈感，身體隨之起舞。

只是隨著他霸佔在世界第一的王位的時間越久，他每次表現得越出色，能繼續讓觀眾和自己驚艷的方式卻越來越少。

『伴我身邊不要離開。』究竟是對著誰在渴求？說不定是維克托對著自己發出的求救，空有華麗的模樣卻表現得缺乏感情，最終變成無聲的呼喊，消逝於無影之中。

在冰場之上暮然回首，他才發現自己的身邊充滿著野心勃勃的競爭者、全球各地都有著仰慕他的大量粉絲，連身後亦有許多支撐著他的援助，卻由始至終缺乏一個能和他並肩而行的人。現在身在他旁邊的雅可夫是他最信任的支撐，馬卡欽是他最忠實的陪伴，但始終不能伴他前行直至終點。

曾幾何時，他站在與所有人距離太遙遠的地方了，誰都未能伸手扶他一把。

曾幾何時，維克托成了一個孤獨的王者，在遙遠的王座上孑然一身。

不敗的冰上王者，維克托．尼基福羅夫，畏懼的從來都不是物理上的限制，而是心靈上的枯竭。

——「雅可夫，我迷失了嗎。」

維克托將手心上的獎牌握緊，心想自從將這面獎牌掛載脖子後，他的心就蒙上了一層烏雲。像是與光明的榮耀形影不離的陰影，每次只要他看到這面獎牌，就忍不住回憶起自己那個埋藏在心底的心結，以及始終未能鼓起勇氣面對的疑惑。

想到這裡，維克托不禁覺得氣餒，額頭忍不住輕輕靠在手中這面小小的獎牌上，終於把這面染上溫度的獎牌重新放置在櫃裡，但眼尾又瞄到放置在旁邊的大獎賽金牌，打開另一個回憶的匣子。

在他們遠征到日本之前、大獎賽總決賽結束後不久，雅可夫便帶著他的好幾個師弟妹來到他的家裡。美其名是替維克托私下慶祝蟬聯大獎賽冠軍，實際上是再次試探維克托對下一個賽季的打算。

雅可夫手裡提著一瓶他收藏多年的伏特加，跟在教練來的格奧爾基、米拉和尤里都捧著不少零食和酒精飲料，他們就像是早就料到維克托家裡空空如也得連接待客人的食物都沒有。

而當他們都在廚房裡忙著整理的時候，才上過來兩三次的尤里哼了一聲選擇不合作。他大膽地把維克托的家當作自己家一樣，把背包直接甩在沙發上之後就在客廳裡四處逛，完全不管雅可夫在背後叫著要他注意禮貌，也不管維克托笑嘻嘻地安撫雅可夫，直到他的腳步停留在這個獎牌鑑賞櫃的面前。

「早晚我也會在家裡放一個這麼大的櫃，讓爺爺看到我得到的那些獎盃獎牌。」盯著櫃裡數之不盡的獎項後，尤里略帶不甘心地嘖了一聲，然後他回頭詢問正身在廚房裡正在準備飲料的維克托：「對了，你把最近一面大獎賽的金牌放到哪裡了？」

「就在視線的水平線那兒……啊，對尤里來說大概要稍微抬頭才看到。」

被維克托稍微取笑了身高的差距，尤里又忍不住憤憤地嘖了一聲，然後抬頭一看，依照維克托的所言之處便發現那一面花式滑冰大獎賽金牌。

「說起來，還真是遺憾啊，你當初看好的那個、日本的勇利．勝生，你知道他輸了之後還遜得躲在洗手間裡哭嗎。」尤里將雙手插在兜裡，語氣帶著尚未平息的星火怒氣，隔著一片玻璃朝著那面獎牌以及過去的記憶而張牙舞抓，「真的遜爆了，要做到全部失誤比無失誤還要高難度啊，某程度還真厲害。」

「這是在說我沒有眼光嗎？」完全沒有生氣，卻對尤里突然提起某人而感興趣的維克托探過頭來，對尤里耐人尋味地笑說：「不過，尤里也有被他吸引著眼光吧。」

「開什麼玩笑！」

「不然為什麼尤里會這麼生氣？」維克托打斷尤里嘗試狡辯的說話，笑眯眯地指出他的矛盾之處，「其實你也同意吧，他在冰上的姿態是多優美，讓人不捨得轉開視線。」

那個在冰場外看起來怯弱、笨拙、在賽後紅著眼眶以落荒而逃的態度拒絕與他合影的日本男孩，在冰上卻能搖身一變成為耀目的選手。

儘管被脆弱又不穩定的心靈給拖累，可是誰也無法把視線移離男孩在冰上的身影。站在冰場之上、聚光燈之下的他竭盡全力地驅使自己的身體去舞，像是讓節奏和音符依附在自己身上，一舉手、一投足、一個身軀的扭動擺動或跳躍帶著說不出的動感，完全地演繹著音樂的每一個音符以及每一絲情感。

他就像一首悅耳的音樂，令人上癮。

那麼美麗，那麼感動人心。他在哪裡都耀眼奪目。

尤里扁著嘴巴，想要否認卻在維克托的笑臉面前找不到適合的理由，也因此被維克托乘虛而入地追加了一句他更加無法反駁的話。

「而且尤里在酒會上也和他尬舞得很高興嘛。」

「才不是！」我只是看不順眼那傢伙跳得很差！

可是等不到尤里的辯駁，雅可夫的聲音就從廚房裡傳出來，打斷他們兩人的交談。

「我先跟你倆說，不許再做出那次賽後酒會一樣的行為！」雅可夫想來就生氣，把手裡盛著伏特加的玻璃杯子稍為粗暴地往桌上砸，「不許！再做！我警告你們！聽到沒有！」

他們所有人都不得不同意，那場玩得離譜又異常歡脫的賽後酒會，瘋狂程度絕無僅有、僅此一次。

那個時候所有人才第一次知道，那個平時怯生生的勝生勇利發起酒瘋來可是瘋狂到不行。

就憑他一個人就把舞會本來優雅低調的背景音樂突變成狂野的熱舞音樂，他衣衫不整地在宴會廳中心突然起舞，吸引並且帶動著所有人，最後還害得他們這群選手都忍不住跟著他一起鬥舞，街舞、鋼管舞、雙人現代舞都全力跳過一遍。

事後大家都慶幸酒會的照片不會外流，尤其是協會的高層和選手們的教練，不然丟臉死了。

話雖如此，個人收藏的照片大家都拍了很多。維克托把手機裡的照片收藏得好好的，記住那時候語無倫比的快樂，還有勝生勇利完全醉趴在地上之前對他講了一大頓聽不懂的日語以及一句英語的表白。

雅可夫的叫聲再次打斷他們。他生氣地大叫：「你們兩個聽到沒有！絕對沒有下次！」

「哼，我才不會再跟那種笨蛋做蠢事！」尤里不忿地回應，然後他回頭看著沒有回應的維克托，驟然變得銳利的目光瞪著他，「那麼你呢？」

－TBC－

覺得有些文字眼熟並不是錯覺（

因為之前寫短文的時候就意外混入大量新刊想寫的內容，於是現在只好拆開出來重新修潤再嵌入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