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星夜空

▽ 維克托中心，包括過去及未來捏造

▽ 故事的中後期包括維勇維的CP元素（目前佔Tag抱歉

▽ 主要是動畫前後及期間的劇情腦補，對動畫有描述的畫面就不加以描述了

▽ 有少量原創人物登場，也有原作人物的設定捏造

▽ 有OOC的可能性注意

▽ 網絡公佈的試閱都是未經認真修潤的初稿

《Kiss and Embrace》－ 第二章 1

要是遺忘了自己的動力，就嘗試回想起自己的原點吧。

維克托忘了自己從哪裡聽過這一番說詞。

這一句話一直沉寂在他的腦海裡的某處，向來對自己充滿信心的他並沒有加以在意，直到現在這句話卻像一團溫暖的火，出現在他一片黑暗的未知未來面前，給予他尋找光明度過黑夜的勇氣。

既然是這樣，就順從地嘗試慢慢想起來吧。

第一個很自然地能回想起來的記憶，便是自己第一次滑冰的經歷。

維克托出身的家庭是聖彼得堡裡一個隨處可見的普通家庭：非常年輕的父母在孩子出世之前便已經分開，堅強精幹的女性一邊工作一邊用心養育年幼的兒子，而在這樣的背景之下長大的維克托從小就顯得特別懂事，並且喜歡著深愛自己的母親。

在維克托五歲生日的時候，平日裡忙於工作的母親難得請了假，用很多保暖衣物把他打扮得溫暖又精靈可愛，然後帶著他去到社區附近的一種結冰的小湖，她指著一群在冰上滑溜的人，興奮地告訴維克托這就是他的生日禮物。

眼前的景色是不曾看過的一片美景。年幼的維克托被眼前的結冰湖面深深地吸引住，腦袋中甚至組織不到很多讚譽的說話，只是看著冰面的眼睛閃閃發亮，連母親拉著他坐到湖邊的椅子上替他換上冰鞋都轉移不到他對面前的白銀景色的注意力。

母親被他的反應逗得笑了起來，然後同樣換上冰鞋的她小心翼翼地牽著第一次穿上冰鞋的維克托走到湖面之上，笑看著小孩緊張地抓緊她的手，雙腿顫抖著站立在冰上，可是又急不及待地想要鬆開她的手，嘗試踏出自己的第一步。

理所當然地，維克托在冰上的第一步，便華麗地摔倒在冰上。

母親忍住不要噗哧一聲笑出來，以為維克托被嚇得忘了吵鬧，結果維克托卻是自己爬起來坐在冰上笑了起來，可愛的笑容在被凍和摔得發紅的小臉上依然燦爛地綻露，對他來說不論是滑冰還是摔在冰上都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兒子的笑意最後還是令她忍不住跟著笑起來，她細心地把維克托散落到臉上的碎髮挽到耳後，然後溫柔地抓住維克托的雙手，「維恰，抓緊我的手喔。」

在母親的帶領下，維克托終於能在冰上平穩又緩緩地環繞著湖邊滑溜，第一次體現到滑冰的真正樂趣的他歡笑不斷，但是在母親的手把手教導下領會到滑冰的基本技巧之後，維克托就開始對緩慢的速度感到不滿足，主動鬆開了母親的手，勇敢無懼地在冰上獨自踏出腳步。

維克托的表現好得出乎意料。不消一會兒，維克托已經能圍在母親的身邊打轉，雖然因為不熟練而顯得跌跌撞撞，但是交叉踏在冰上的步伐看著條條有序，的確是學會了滑冰的技巧。

期間小孩臉上的笑容不曾消失過一瞬間，維克托充滿笑意的視線不斷在腳下的冰上和母親身上來回張望，母親從他亮晶晶的眼睛裡讀出明顯地希望討得讚賞的意思，為了維克托的可愛而露出美麗的笑容，「維恰喜歡滑冰嗎？」

「喜歡！」維恰笨拙地嘗試停住往前滑溜的腳步，用著可愛的小碎步轉了身，再次滑出腳步往母親的懷裡撲，「媽媽妳看！」

母親張開懷抱，牢牢地接住往她飛撲過來的維克托，再緊緊地擁抱又親吻著她的寶貝，「我的維恰真厲害！」

雀躍的心情，美麗的景色，以及母親的微笑。

這些便是維克托．尼基福羅夫最初的原點。

◇

乍然回想起來，這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那些過去的痕跡逐漸被時間抹去，記憶漸漸失去仔細的輪廓並且褪色，連那座曾經實際存在的小湖也在十幾年前因為城市規劃而被填平了，連那個曾經在冰上跌跌撞撞還會開心得哈哈大笑的五歲小孩，現在竟然成了一個站在世界頂峰的冰上王者。

以前的我真是可愛極了。二十七歲的維克托突然想到這一點而忍不住發笑，轉念心想：或者應該找天去看看那座湖吧。

回去原點的地方看看吧。

當維克托想到這一點的時候，他正在推開聖彼得堡的訓練基地的正門往室外走，看著昏暗的天邊呼了一口氣，身上只披著一張和暖的披肩來抵禦門外四月初的俄羅斯冷風，然後他徐徐地從自己的褲袋裡抽出一個被壓得有點變形的紙盒子。

他從盒子中抖出一根香菸，輕咬著香菸蒂，再掏出打火機亮起一點火光，小心翼翼護在雙手之間免得被寒風吹散，直到把香煙燃點起來。

他咬著香菸深深地吸了一口，讓夾雜濃烈煙草味的尼古丁充盈在咽喉和肺部，朝著半空呼出一口悶氣，驅散著盤踞在身體裡的睏倦和慵懶。

今天是例行的慶祝賽季結束派對，每一年雅可夫便會主持一個小型閉門派對讓緊張了好幾個月的學生們好好放鬆一頓，訂購了小食和蛋糕，甚至還有幾瓶酒讓成年的傢伙們喝。維克托向來都享受派對，只是今次他卻不能盡全力享受派對中的歡樂，便偷偷溜了出來，順手牽了一張披肩和菸盒。

維克托吸了一口菸之後就沒有繼續吸，把徐徐燃燒著的香菸刁在唇間，讓放空的精神沉醉在煙草的味道之中，直到他聽到自己背後傳來腳步聲，他回頭一看，便看見是自己那一個年輕的金髮師弟，一如既往地雙手插在兜裡，卻一臉古靈精怪地看著他。

「尤里？怎麼了？……啊，難不成第一次看到維克托居然有這麼墮落的一面而大吃一驚嗎？」

維克托嘗試讀出尤里臉上的表情，可是又看不出，只好靠自己的想像來解讀，不過當他想到萬一尤里是因為看到自己的偶像竟然像凡夫俗子一般會染上惡習，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囂張小傢伙才露出幻滅似的模樣，他就忍不住哈哈大笑。

「該不會真的是這樣吧？」維克托用夾著香菸的手輕掩著正在大笑的嘴，但是爽朗的笑聲毫無減少，「小尤里真可愛。」

「滾！才不是！」尤里馬上換回一副大家都熟識的毛躁模樣，憤憤地走到維克托旁邊想要踢這傢伙一腳，可是抬起腳之後又改變主意，反而扁著嘴巴解釋地說：「我老早就知道你會吸菸，但是我以為你戒了很久。」

「嗯……嚴格來說沒有戒過菸吧，只是香菸始終會影響身體健康和體力，所以我一直以來都很少吸而已。」加上他本來菸癮就很小。維克托將香菸輕咬著在唇間，隨著他說話的動作而在空中畫出煙霧的痕跡，「姑且別跟雅可夫提起我在吸菸的事情吧，不然他又要氣得跳腳。」

「我又沒看見你在『吸』菸，最多是在吸二手菸而已。」尤里瞄了他一眼。

「哈哈，尤里果然很可愛啊。」維克托再次被他逗得發笑，可是笑了一會兒便停了下來，他驅動修長的手指再次優雅地把煙蒂夾在指間，低垂的視線凝視著菸草的煙霧在空中消散得無影無蹤。

就像那個空無一人的看台，究竟什麼痕跡都沒有留下。

「尤里，問你一個問題。」維克托低聲地問：「你到底是為什麼而滑冰的？」

「哈？」尤里馬上想起小時候的時候，爺爺溫厚的大手牽著年幼的他走過冰封的俄羅斯大街，天氣寒冷至極了，可是他們之間的對話卻充滿溫暖，成為尤里至今也珍藏在腦海裡的美好回憶之一。可是他完全不知道維克托突然問這個問題的動機，非常可疑，便嫌棄地哼了一聲，「才不要告訴你。」

尤里會拒絕回應也是意料中的事情，維克托並沒有覺得可惜，繼續靜靜地凝視天邊的景色。

尤里站在維克托的旁邊，過了一陣子還是搞不懂他究竟在一片灰濛朧中看著什麼，不耐煩地跺了一下腳，低聲地說：「你最近還真的喜歡四處問人一些無聊問題。」

「是嗎？」維克托沒有在意，但實際上基地裡的人們都幾乎被他以不同奇怪問題問過一遍。

「當世界第一當得太無聊了嗎？」

「怎麼會？」他衷心地回答。

「看我下一個賽季就把你從王座拉下來，我會比你滑得更加好。」

「嗯，我在期待。」

維克托隨口地回應，但實際上他並沒有把尤里的挑戰宣言謹慎地放在心頭。

尤里．普利謝茨基的確是充滿天資的超新星，維克托第一次看見他在冰上的姿態、眼中燃燒的鬥志就不曾懷疑他會在世界青少年組中落敗，卻一直以來過於相信自己的能力而顯得傲慢，令他錯過很多來自指導者的忠言，讓這一隻持續地成長的美麗怪物至今還沒能來一次脫胎換骨的成長。

但是細想一下，他實在沒什麼資格去談論尤里的自傲。縱使他不曾猶豫過雅可夫一直以來的指導，但當他取得到前人無法達成的成就之後，他便是站在這個世界的舞台之上孑然一身，直到他被自己內心的孤獨和猶豫吞噬。

然後他們沒有再繼續對話，肩並肩地站在建築物的正門前。

這一段對話成為維克托和尤里之間在這一個賽季的最後一次對話，他們的話語隨著被夾在指間的香菸的煙霧一樣，最終消散在俄羅斯的寒風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隔日，所有在訓練基地裡的人們都回去各自的家裡，連尤里也提早坐上火車準備往莫斯科的老家去，而維克托便如願來到回憶中的那座小湖的遺址，只是眼前卻不再是一片湖水，而是一個建設了不少鐵製遊玩設施的小公園。

他捧著一杯熱咖啡在手裡取暖，在小公園的長椅坐了半天，視線追逐著在設施上玩得不亦樂乎的小孩子和緊張著小孩的家長，像是期待著從他們身上看出自己小時候和母親相處的片段。

但是最後他還是默默地離開，暗自盤算著今晚能去哪兒獨自玩樂，尋找靈感。

－TBC－

終於連載再開了（

目標是7月頭的香港YOIonly首販！